ISBN：978-7-5059-8944-3
条形码：9787505989443
作者：沈国毅
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
CIP数据： （2014）第156688号
中图分类号： I247.7
开本： 32开
印张： 8
序：在质朴中见厚实
沈潇潇
集中地看沈国毅的小说，还是在这一次阅读“奉化文丛”来稿时。他希望我为他的小说集写一篇序言。在此之前已有两人希望我写序，我都答应了 —— 我担心写了两篇序言后，可能会面临言之无物、无话找话的窘境。因此，在听他的电话时我表示了我的忧虑。但不知怎的，此后总觉得是欠着他一笔债似的。为什么会这样？我再三思考，答案是：对他的小说我确实有几句话要说。
在这一辑“奉化文丛”中，有三本是小说，除了沈国毅的这本《小唱》，还有江幼红的《玄机》和李则琴的《花儿微笑的季节》。我读后，有这样一个感觉：论小说的鲜活感性，江幼红、沈国毅比不过李则琴；论小说的缜密诡奇，沈国毅、李则琴比不过江幼红；而凭小说的质朴厚实，江幼红和李则琴则比不过沈国毅。此时，我还想借此说一下叶辉，他是一位比前三位作者还要年轻许多的作者，虽然他的长篇小说《归藏》这次没能入选这一辑“奉化文丛”，而我看了他的《归藏》以后，有一个感觉：论小说艺术感觉的自觉追求，后来者居上；只是暂时还稍欠在宏观上对长篇小说的掌控驾驭力量，经过努力磨砺后，其作品会有出彩的时候。不管怎样，在奉化当前这一拨小说作者中，沈国毅的小说是有其特殊意味的，这也是我有几句话要说的根本原因。沈国毅小说的厚实来自其作品的宽度和厚度，这主要表现在他所塑造的小说人物上。先说宽度。那在灾难中挺身而出的一对先后“师傅”（《老兵》），惨遭劫难而人性不泯的杨老夫子（《杨老夫子》），“吃死人饭”的“小唱”二大爷（《小唱》），那活色生香的逃兵专业户（《戆爷》），以“赵副市长”为代表的那一拨令人啼笑皆非者（《鸡毛信》），在生活旋涡里团团乱转的刘明（《荒芜岁月》），亦庄亦谐的小镇“岁寒三友”赵裁缝、钱打枪、孙蛎黄（《主人》）…… 这些人物五颜六色，有坎坷的民间草根，有活跃的官场人物，有惨遭迫害的知识分子，有自甘沉沦的问题青年，有一身正气的老兵，有泥鳅似的兵油子，有“刁瘌恶麻皮”的地痞流氓，有穷凶极恶的鬼子汉奸，等等。而这些各式人等活跃的舞台有乡场又有官场，时间跨度又从民国延伸到当下。小说所展现时代、场景的宽度不难想见。再说厚度。这最集中地体现为小说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命运跌宕起伏、个性鲜明丰满，并颇具传奇色彩。如中篇小说《主人》中亦庄亦谐的小镇“岁寒三友”中的赵裁缝，从一个蒙馆里惹事生非的“大活宝”（如泥鳅偷偷放进生的瓦尿壶看好戏），到东偷西摸“搅得四乡八邻鸡犬不宁”的混混，从县衙里的衙役升至尽出“搅七搅八的馊主意”的幕僚，再到乐善好施的“滥好人”、诚信经营的鱼行老板和寻求“成堆的大洋一眨眼工夫便来去无踪”刺激的赌徒，直至不惜一己之命跟日本鬼子和汉奸抗争而遭杀身之祸的草根英雄，人物命运起伏不定，角色转换不可谓不快，但经作者娓娓道来，却是水到渠成、合情合理。从赵裁缝一生的命运轨迹上，不让读者对人生、时代产生诸多感慨也难。又如《小唱》中的二爷，从国军某部“军乐团的头一把小号”，到乡间“吃死人饭的”唢呐手，并从民国一直吹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改革开放新时期，其间所遭遇的曲折坎坷、情仇恩怨、祸福是非，与其说是一个人的命运，还不如说是时代变迁的写照。再如《戆爷》中的二爷，几乎集中国传统农民性格特征中的众多优点和劣根性于一身。他一次次甘当人们避之不及的壮丁，又一次次从部队里成功逃脱，这并不能体现他对国民党的生死存亡和时代走向有多少觉悟，他只是为了得到从保长到国民政府的赏银赏粮，表现出他出于对自己的生存和利益而迸发出的一种农民式的机智或狡诈、自私或自救、莽撞或勇敢。而在改革开放的年代里，他为村里祠堂前水沟里的一块石板而同前保长的堂兄李歪嘴争执，并在众人的哄笑中负气身绝，扮演了一个堂吉诃德式的悲壮角色。面对这些人物形象，相信读者都会深思良久。
至于沈国毅小说的质朴，鲜明地体现在小说的语言上。他的小说语言具草根勃勃生机的盎然气息，生动诙谐流畅，其中有许多生动的群众语言和民间俚语，如以“就像粪堆里的三根蛔虫，死活纠在一起”喻朋友间的要好，以“上磨肩胛，下磨脚底”写行贩营生，以“一个吹小唱，一个卖棺材，全都是吃死人饭的角色。正可谓尼姑配和尚、乌龟配王八，门当户对、珠联璧合，谁也不嫌谁”写二爷和棺材店老板女儿的婚姻，以“喝着喝着就要无缘无故、无目无的、无腔无调地吼，直吼得梁歪柱摇，鸡飞狗跳，奶奶哭、爸爸跪、妈妈抖”写二爷挨批斗后的喝酒，又如“刁瘌恶麻皮，白眼勿是好东西”，“一支小唱咿里哇啦地吹遍三乡十八村，一张大嘴唏哩呼噜地吃遍方圆千百家”，“当面把二大爷哄得像皇帝老子，背地里却贬得像讨饭叫花子”，“台上生旦净末丑咿咿呀呀，台下工农商学兵嘤嘤嗡嗡”，“巴掌大的野鸡弄也成立了农会，穷得叮当响的施阿二被评上了农会主席”，不一而足。
沈国毅的小说语言特色和结构形式明显地带有民间文艺让人喜闻乐见的特征，尤其从其活色生香的小说语言里，我们可以闻到民间走书、快板、故事那一类口头文艺的味道。事实上，他既是市作家协会的理事，又是市曲艺家协会的秘书长，还是市文化馆特聘的文学戏剧创作员。也唯其如此，他的小说才得以汲取了多种文艺样式的长处，读着它们不大会让人产生疲劳的感觉。综合上面两节文字所述，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沈国毅是离小说家莫言最近的一位作者，或者说是离莫言小说风格最近的一位作者。当然，这是就当前的奉化范围之内而言。
目录
总序（汪浙成） 1
序：在质朴中见厚实（沈潇潇） 4
老兵 1
杨老夫子 9
小唱 27
戆爷 74
鸡毛信 104
荒芜岁月 137
主人 196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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